民间有俗语:木棉开,春天到。 许多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在都市灰暗的车水马龙间,突然一丛鲜艳的木棉撞入眼帘,那一簇火红,让心情瞬间变得明媚、爽快。
木棉是一种让人无法定义的树。它是树,是花,是棉,是药,是赞美英雄的象征。作为树种,木棉有着鲜明的个性:春天先开花后长叶,秋天片叶不留只余枯枝。
对木棉,台湾著名散文家张晓风这样描述:所有开花的树看来都该是女性的,只有木棉花是男性的。开的时候连一片叶子的衬托都不要……火烈烈地,有一种不讲理的架势,却很美。
在城市熙攘的车流中,海口五指山路红红的木棉花,为人们带来了别样的温情感受。
每年1-4月,行走在海南的乡间,常常会有一树一树火红的色彩猝不及防地扑入眼里,那灿烂、纯粹的红色,肆无忌惮地撞击你的心灵,用一种大气磅礴的美一下一下敲打你———那就是木棉,在海南的春天,田野里、山林中,最常见的一种树。
一树树木棉灿烂地盛开,毫不留情地将你的眼光拴在它身上,不肯为别的色彩让出半分
木棉花暖鹧鸪飞
“今日致身歌舞地,木棉花暖鹧鸪飞。”是唐朝诗人李商隐歌咏岭南美景的诗句,诗人眼里,木棉花是美好的,木棉花开就是春天。
这种美好,我也感同身受。春节前出差去霸王岭,看到一树树木棉灿烂地盛开在已经收获的田野上、在满山苍绿的雨林中,那一树灿烂的红色的确非常抢眼,它毫不留情地将你的眼光拴在它身上,不肯为别的色彩让出半分。
去年底至今年一二月间,我曾三次进入霸王岭采访,看到了不同阶段的木棉花。去冬今春这一季的木棉似乎开得特别早,花期提前了不少,以至于去年底在霸王岭采访时,已经看到木棉枝头绽放出的几朵花。那时,花开得还不繁盛,有那么一两朵红红的木棉花,骄傲地挺立在一堆花骨朵中。
初春二月,霸王岭的木棉开得活色生香。假日里,城里人成群结队赶到这里,欣赏火一样的木棉花。
春节前再去的时候,大约是二月初吧,霸王岭的木棉已经开得活色生香:房屋旁、道路边、田野间、沟谷里,到处是怒放的木棉。那红色深浅不一,有的火红、有的大红、有的橙红,还有的红得不太透彻,红中带着些黄色。
我喜欢木棉这种特殊的开花方式,要等到一树绿叶掉光后,才心无旁骛地绽放出自己的花朵。这与我老家四川的梅花、樱花等有些相似之处,不同的是,梅花、樱花有些羞怯,花朵很小,一团团一簇簇地盛开,而木棉开得热烈大胆,一朵花就是一朵花,花开得有拳头大小,有的甚至有碗口那么大。
霸王岭有一条木棉沟,溯一条山间溪流而上,火红的木棉沿着河流一路开放,一树比一树红。车子沿着简陋的水泥路盘旋而上时,红红的木棉花就追着你前行的车,在你眼前不停地旋转。这时候,它们张扬、热情、奔放。
一片绵延的翠绿、一树火红的木棉。在翠绿与火红中荡漾着水田不断变幻的光波。 这是昌江七叉镇金炳村———霸王岭脚下的田园风光。
然而,当你静静地坐在一株木棉下,热切地注视它时,它又变得羞涩、安静起来。火红的花瓣并没有感觉中的厚实,阳光透过它照射进你的眼里,你看它像少女脸上羞涩的红晕,在微风中轻轻抖动,是一树不胜娇羞的妩媚。
田野状态不同,木棉花给人的感觉也不同。刚刚收获过的田野:一片稻田、一树木棉、一头牛、一个牧童,稻田苍黄的色彩与它们成熟的弧线、木棉的火红与它们笔立的树杆、耕牛的浅灰与它们优雅的踱步觅食,还有牧童的童真、顽皮的笑脸,这样的画面,天然、不带一丝矫饰,让人过目难忘。而刚刚种下水稻的田野,又是另一番风情:一片绵延的翠绿、一树火红的木棉、水田里劳作的农夫,在这翠绿与火红中还荡漾着水田不断变幻的光波。偶而,一朵开到酴醾的木棉从风中滑落下来,掉入水田里,咚———很轻很轻的、带着花香的声音,就在变幻的水面上弥漫开来……
春天的海南,就因了木棉的别样景致,越发妩媚动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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