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学会理事长叶永忠说,兰花“组培”的基本思路和方法是成熟的,“完全没有技术问题,几个月就可以‘组培’出来”。
这意味着,“稀有兰花”的“稀有性”是相对的,可以在几个月内被打破。
不过,叶永忠解释,许多稀有品种价格高,是被捧出来的,经济开发价值并不大,市场前景不好,兰花专家不愿意去研究开发,也没有哪个机构会赞助这样的研究。
“如果专家摸索、实验几个月,花费数百万元资金,把一些所谓的天价兰花大批量培育出来,它们的市场价格马上就会跌下来。这样一来,专家耗费大量时间和资金做的研究就浪费了,付出没有回报。”叶永忠说。看来,这还是疯狂炒作短时间内得不到缓解的原因。
【兰花之灾与人类之灾】
任何生物都是历史给人类留下来的珍贵遗产,都有特有的遗传基因,物种灭绝意味着独特基因的消失。
“以前兰花热是缘于个人爱好,对物种资源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而现在是‘炒兰’,其实就是兰花的产业化,这就不一样了。”这是兰界公开的说法。
在兰花热的影响下,深山里遍布着做发财梦的人。许多人不懂兰花,于是就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株名品”的念头挖兰花。
国家林业局副局长赵学敏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描述过这种现象:“大量野生兰花被盗挖到山下,经过挑拣后扔掉,有时候一车野生兰花挖到山下,也就挑出一到两株值钱的。”
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发展地方经济,大力进行兰花产业化,对这种破坏性的资源采挖和收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山区收购兰花的除了“炒兰人”,还有“基因海盗”。有些外国公司或外国专家专门在中国各地搜集珍贵花卉植物物种资源,在国外进行开发、申请专利,进行“新世纪的圈地运动”。
据较早前的《中国青年报》报道,“贵阳每年至少有10吨兰花(野生资源为主)在市场销售,外商为收购麻栗坡的兜兰和杏黄兜兰,把云南文山地区所有兜兰窃掠一空”。
今年1月,中国野生植物保护协会兰科植物保育委员会发表深圳宣言,呼吁全社会关注和抢救野生兰科植物,“中国许多兰科植物处于濒危状态”,我国兰科植物一些特有种和珍贵种正在消失,“18种野生兜兰,几乎全部流失到国外”。
叶永忠说,不只是兰花,任何生物都是历史给人类留下来的珍贵遗产。它们能够生存至今,都有特有的遗传基因,这些基因的价值不可估量。比如说从野生植物身上,不仅可以提取抗病、抗虫、耐寒等基因来培育新的优良树种,而且可以提取抗病等基因来医治人类的疾病。中国有一种野生树种叫红豆杉,树皮里有可以抗癌的物质“紫杉醇”。
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品种资源研究所研究员方嘉禾曾在媒体上称,物种资源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战略性资源,是维持国家食物安全的重要保证,“我们必须从国家战略的高度去认识”。
今年2月,国家林业局副局长赵学敏表示:“国家今后将采取有力的措施,像保护大熊猫等濒危野生动物那样,对野生兰科植物进行抢救性保护。”
【
法律真的是保护兰花的救命草?】
如果一些稀少的野生兰经过人工培育,达到蝴蝶兰、大花蕙兰那样的市场化程度,这些濒危的兰花资源自然就脱离了生存危机。
国家濒危动植物进出口管理办公室驻郑办事处主任科员常丽若称,兰花不属于国家重点保护植物。国务院批准公布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第一批)没有把兰科植物列进去。
今年7月1日,《河南省植物保护条例》将正式实施,以保护河南省重点保护植物。但是,河南境内正被大肆采挖的蕙兰没有被列入保护之列。
参与制定《河南省重点保护植物名录》的专家叶永忠说,河南主要产蕙兰和春兰,相比之下,建兰、天麻、独花兰等品种就比较少。当初只是考虑所列的14个种类我省存量较少,应该保护,没有想到当初数量很多的蕙兰如今也越来越难找。常丽若说,植物市场开发是市场行为,目前国家林业局和河南省没有关于兰花开发的政策倾斜。常丽若说,林业部门可以通过审批、执法等手段约束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的采集、经营和利用,但是对于没有列入重点保护的兰花,“我们不能超越法律法规来保护”。
那么,保护兰花是否只能寄希望于它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呢?不被列入“名录”是造成兰花生态危机的原因所在吗?
除了兰花,其他花卉没有进入保护名录,却没有灭绝之忧,看来,异常的市场行为才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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