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吆喝什么,干什么琢磨什么。这些年来,科普的意义、科普的困境,都已经“吆喝”得不少,但怎样让科普深入人心,怎样引领它走出困境,类似的“琢磨”却并不多见。
5月23日至24日,以“科技传播与公众科学素养”为主题的中美科普论坛在上海举行。在大会和小组讨论会上,中美学者之间的对话,令人耳目一新。
对话人:希拉•葛瑞奈尔(科普专家)、蒂娜•菲利普斯(美国康奈尔大学鸟类实验室)、方春研(中科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冯伟民(南京古生物博物馆)、景海荣(北京天文馆)、殷海生(中科院上海昆虫博物馆)、张润志(中科院动物所)等。
科普活动不能光“造势” 要认真评估传播效果
中方专家:目前很多科普经费投在硬件这些看得见的东西上面。拿科技周、科技节这些活动来说,往往想到的是参观的人有多少,有什么轰动效应,有哪些亮点,更多的精力用在了造势上。对怎样一步一步地通过一个活动、一些内容使一部分人慢慢积累起科学素养来的这种工作,我们似乎没有耐心,一搞就想搞那种轰动的东西。起步阶段需要一些造势,但如果总停留在这个阶段,恐怕对科学传播不利。
美方专家:所有科普活动的效果,是需要评估的。过去20年中,美国一直在想办法设计具体的步骤。做这样的评估很重要,首先是经费赞助者有这个要求,而科普工作者也可以从评估中获得经验,了解怎样使自己的活动更有吸引力。科学普及,仅有数量是不够的。
中方专家:对,科普活动不能搞完就算完了,效果评估非常重要。考核的内容应该是对人的影响,而不是一些纸上谈兵式的指标、指数。
科学普及全靠国家办不到 美国人做科普也得“拉赞助”
中方专家:从国家层面来讲,中国对科普项目的资助还不够。现在的科普基金主要还是依托研究团体或项目,而且相对较少。在美国的科研项目中是否有部分经费专用于科普?据说美国的科学基金有要求,科学家申请项目以后,把研究成果告知大众是项目必须完成的一项内容。但中国没有,项目的考核就是论文,国家也没有从项目资金的角度鼓励科学家去这样做。
美方专家:在美国科学促进会的基金中,科普部分大概占3%,但科普的资金不仅仅来自项目基金,它还有很多其他途径,比如捐款和媒体赞助。
科学家不见得都是科普高手 找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
中方专家:20多年前我考取北京林业大学时,父亲问我,挖坑栽树还要学习4年?为了让家人明白这里头学问有多大,我从本科、硕士一直读到博士。现在我的亲朋好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昆虫学的知识,因为我经常在新品种、植保新技术、农业新设施方面进行家庭科普。我感觉,科学家的科普动力来自两方面:一是个人兴趣,这很重要;另一个是“告诉别人更多的知识更重要”。
美方专家:在美国,没有政策要求科学家必须进行科普活动,做科普是个人的活动。但由于写论文占去时间,科普对升职也没什么帮助,因此选择去搞科普活动的科学家也只是一部分,往往是通过专业的机构等渠道去传播科学知识。
中方专家:我们西双版纳植物园的60个科学家,到底应该有多少比例成为科普工作者,这是我感到困惑的问题。
美方专家:并不是每一个优秀的科学家都是优秀的科普人员。也许60个里面有6个人就足够了,只要他们有能力和公众进行良好的交流。
有趣的不准确,准确的少趣味 把握平衡是一门艺术
中方专家:寓教于乐是科普的基本要求,但科学的严肃性与普及的生动性,永远是一对矛盾。
美方专家:没错,我们也常常遇到这个问题。在科学家做科普的过程中,要把科学术语转换成通俗的语言甚至故事,而有时候科学家会觉得,有些重要的东西是不能用这种方式有效传达的。另一方面,不同的人,对科技传播的侧重点也很不一样。比如说,美国《科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也许只有90%是很正确的,但媒体往往更喜欢关注不那么准确的10%内容。这当然是不对的。在传播内容的准确性和大众兴趣之间寻找平衡,把握这个分寸需要艺术。
“普及”和“尖端”难并行吗 科技馆应该出大科学家
中方专家:在我国的博物馆中,虽然有研究员,但只是职称岗位,在学术上有影响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科学家集中在研究所。在一些发达国家却相反,很多自然、地质、人类学家都工作在博物馆。实际上,博物馆直接面对公众,还享有丰富的研究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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