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树移栽,本报已探讨过多次,但责任感迫使记者再次拿起了笔。
此次到上海出差,记者发现其郊区依然有不少苗圃和房地产商大量囤积大树,势头不逊于前两年,一些上规模的苗圃甚至以囤积大树为主业。某日,记者路过松江区一个苗圃,看到圃内全是胸径几十厘米的香樟、树龄上百年的桂花,总面积达800多亩。可是,香樟几乎全是断头的,刚长出的树冠小得可怜;桂花树形还算完整,却毫无生机。而在不远处,记者发现了一片香樟的“尸骸”,胸径差不多15厘米,横断面还泛着青色,显然刚死不久。粗略一数,不下100棵。当时的情景对记者触动很大,要知道,如果不是人类,这些树依然会受着故土的眷顾,于这万物复苏的春天萌芽。
美国一位专家曾说,按目前中国移栽大树时所用的方法和技术,即使成活,树的寿命也将大打折扣,大部分不会超过20年。而且,往往现在看起来已经成活的大树,其生命根基并不牢固,6年以上才算稳固。
尽管国家林业局已明文禁止,但仍有人铤而走险,只因利益使然。记者在采访时常听到这样的话:“国家管得严了,才更要抓紧时间多挖多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一个体苗农曾透露,原来他一个月只挖十几棵,现在数量翻了5倍,辛苦得不得了,树的报损率也增大了。记者当然不会同情他的辛苦,只是心疼那些树。“禁止”导致的结果竟是对自然更疯狂的掠夺。
但这种利益是不会长久的。无论是从经济学规律,还是社会认知层面,城市绿化对大树的需求都是有限的。现在“大树移栽”之所以余热不散,是因为很多大树是在苗圃间流转,部分大树被少数不法人士用作圈地。事实上,大树的供应总量已趋于饱和,专发“大树财” 的投机者们的美梦很可能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