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书立说是人生快事,《中国兰文化》一书是我多年心血的结晶,书里书外总有不少故事发生。
起程
1994年初,在广州从事媒体工作的我到闽西永福花乡采访反季节蔬菜生产时,也感受到了兰花经济的浓厚氛围。兰农用热切的口气问我能否宣传兰花?养兰多年的薛国荣先生还联合了十位兰花爱好者给我提供了许多关于兰花的信息,这些都激发了我写《中国兰文化》的热情。
为了找到宣传兰花的切入点,我去了设在广东农科院的中国兰花协会,从何清正秘书长那儿得知,当时珠江三角洲地区的养兰赏兰已经掀起热潮,海内外的兰事活动红红火火。之后,我又从兰农家中首次看到《中国花卉报》,并欣喜地得到张学良将军赠送“爱国兰”给江泽民主席的消息。灵感的流云在我脑海中不断飘荡。
中国家庭养兰历史悠久,兰在中国人心目中是高雅、吉祥的象征,兰有“国香”、“香祖”、“君子之花”、“文人之花”的美称,还有“一株兰花千幅画,一箭兰花万首诗”的文化韵味。我认定兰花已经具有完整的文化体系,而当时还很少有兰文化的专著。于是,我毅然辞掉了媒体采编工作,全身心投入创作《中国兰文化》之中。两年多时间,我走访了全国10多个产兰和兰文化底蕴深厚的省(市),深入兰花之乡和兰园,收集第一手兰文化资料。
10年前采访创作时,电话不多,手机罕见,高速路也很少,互联网还是个洋名词……总之,交通、通讯和公众资讯等都相当滞后。除了从养兰者口中得知信息外,全国各地的兰文化资讯匮乏。我正一筹莫展之时,《中国花卉报》的编辑、记者给了我热情的指点和帮助。他们为我提供线索,引见兰界名家,报道我的创作进展,让我至今难以忘怀。《中国花卉报》成了我采访兰文化的向导和伴侣。
跋涉
上个世纪90年代,兰花曾被炒得很火,偷盗兰花之事不绝于耳。在戒备森严的兰园里,我接受过无数次的盘查。
“你是养兰花的吗?”
“不是。”
“你是买兰花的吗?”
“不是?”
“你是看(侦察)兰花的吗?”
“你又错了,我既不养兰,也不买兰,是写兰花的。”
这是我走访许多兰园时的开场白。
由于许多兰园都在偏远的地方,当时到乡镇就觉得偏僻了,再去兰园还要几十公里,山路十分难走。为了远征我做了适当的武装,一次性批发了10双“奔尼”鞋,那段日子几乎都在路上,脚泡消了又起,起了又消。跑完《中国兰文化》素材,鞋子也用完了,后来我把已经破烂的鞋集中到了我的住处。《中国兰文化》即将完稿时,我与平面设计师构思书的封面,一直拿不定主意。没想到几双破烂的鞋吸引了设计师的目光,他惊喜地说:“干脆用这鞋作图案,挺感动人的。” 我说,兰为高雅之物,岂能打上个人的烙印而玷污兰的高洁。
……
书稿写好了,请人写序。我想《中国兰文化》是较早的兰花文化专著,首先要得到兰界人士的认可。兰界泰斗吴应祥教授,何清正、刘清涌、陈心启等兰界德高望重的人士都郑重地给《中国兰文化》写序题字。
由于《中国兰文化》是以文化为切入点写兰花的专著,文化品位的高低应该同时得到文化界人士的认可。我把书稿送呈著名文艺评论家、原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副部长林默涵先生,恭请斧正。他看完书稿后为书题词“兰香飘五洲,兰章传天下”。
收获
《中国兰文化》的写作过程中,我认识了许多人。书出版后,许多人认识了我。这是我写《中国兰文化》的最大收获,也是我一生的财富。
《中国兰文化》出版发行后,受到海内外兰友、喜爱东方民族文化特别是炎黄文化人士的青睐,获得了福建省人民政府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1997 年香港回归时,这本书作为特殊礼物赠送给香港首任行政长官董建华。我还得到董建华的致谢回函。
每年一次的中国兰花博览会,只要走得开我都去会会兰友。我参加了在广东汕头和中山、广西北海、江苏无锡、浙江杭州、四川彭州等地举办的兰花博览会。2004 年4月,我还应邀参加了在浙江绍兴举办的中国首届兰文化博览会。每次参加博览会,带上几本《中国兰文化》,为兰花爱好者签名售书或赠予好友,为兰花博览会助兴,都让我感到由衷的快乐。更不一般的是,这本书是我出入会场的“特别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