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花超越了时尚的兴衰变迁,使得它们自身成为独立自主的和不可忽视的。
那么,是什么使得这几种花与有魅力的雏菊、石竹和康乃馨区分开来的?更不必提那些也好看的数量众多的野花了。也许,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的式样翻新了。有些非常之好的花永远就是它们那个样子,式样单一,即使不是完全固定于它们的特性之上,也是只能够有几种简单的变化,比如色彩或者是花瓣的数量。想要刺激它长出你所需要的东西,选择、杂交、重新构造它吗?但是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莲花所做到的那个程度了。时尚倾向于拾起这样一种花维持一段时间,然后就扔掉了。想一想石竹花,或者是紫罗兰在莎士比亚的时代,或者是维多利亚女王时的风信子,它们都是这样。一旦它们首次定型之后,就不能让自己以一种新的形象来重新塑造了。
相比之下,玫瑰、兰花和郁金香就能够产生奇观,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新发明自己,以适应美学和政治气候的每一种变化。玫瑰在伊丽莎白时期花型敞开、热情洋溢,而到了维多利亚时期,则谦和有礼地锁紧起来,变得整洁了。当荷兰人认为花美的范型是大理石纹路状的色彩鲜明对比的漩涡时,他们郁金香的花瓣就变成了夸张的“羽毛式”和“火焰式”;但随后,当英国人在19世纪推崇“地毯铺开”时,郁金香就适时地允许它们自己转变成一个画盒,里面装了最明亮、最丰满的纯色颜料,适宜于涂抹成块状。它们是这样一类花,很高兴承载我们那些最奇特的想法。当然,它们之所以愿意参加人类文化这种运动的游戏,业已证明对于它们的成功来说这是一种聪明的策略,因为今天在更多的地方有了更多的玫瑰和郁金香。对于一种花来说,通往世界上占支配地位的道路,总是要依靠人类不断转变的关于美的理想。
摘自《植物的欲望》[美]迈克尔·波伦著 王毅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4月版28.00元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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