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是一个较新的词语,但“湿地”却不是一块新土地,而是一片曾经一直未被人们认识、却被人们久久遗弃的所谓的“荒滩”、“荒水”地。然而,湿地时时刻刻一直在为人类的生存繁衍提供生命源泉。在土地资源日益紧缺的近几年,由于基本农田保护制度的极其严格,而城市建设又一直在不停地扩张,于是,湿地就逐渐成了开始被开垦的处女地。因此,保护湿地迫在眉睫。
我们对湿地的认识很晚,包括发达的西方国家。我国公众对湿地的认识则更晚。在我的脑海里,湿地这两个字就意味着“水草肥美”的地方。这是我对湿地的朴素理解。这也是由于在我的故乡,曾经有很多烂泥池塘,夏天,荷花飘香,水草疯长。再后来,由于农业学大寨,平整土地,填埋泥塘,很多烂泥池塘就从我的视野里被强行删除了。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那些烂泥塘,就是我们今天被科学家称之为地球之肾的“湿地”的宝贵资源,只知道那些烂泥塘除了能产一些藕和菱角之外,再无别的用处。甚至,那汩汩流淌的清澈的泉水,就是我们耐以生存的生命之源,我们也熟视无睹!
离开故乡到北方工作,因工作的关系,偶尔也接触点滴湿地知识,但那依旧是肤浅的认识。由于偶然的因素,工作岗位的转换,我整天接触湿地保护、管理的工作人员,自然而然地,就阅读了大量的湿地资料,接触了更多的湿地保护管理的政府公文,湿地这一概念也就深入了我生命的骨髓。然而,对我而言,湿地依然只是一个概念植入了我生命深处。湿地在我脑海里,除了固有的肤浅的认识、朴素的理解,再加上偶尔从电视风光片上浮光掠影地得到点滴记忆外,惟有“水草肥美”4个字深深地刻在我大脑记忆的硬盘里,只要一提到“湿地”,我就很自然地用“水草肥美”这4个字“置换”“湿地”这一概念。
我对湿地的感性认识,也是很突然的。有一天,领导说准备一下,去四川出差,考察若儿盖湿地。我觉得很奇怪:领导刚刚分管这项工作,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出差。第一次出差就要去考察连我们很多人都一直不太注意的“湿地”!我们觉得奇怪。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若儿盖这个名字。于是,我回办公室急忙查阅资料。因为手头没有文字资料,就立即进入互联网,在搜索引擎内输入“若尔盖”,回车后就哗啦一下出来13147个相关条目。选择后进入,映入眼帘的很多是赞美之词,惟有一篇报道有湿地萎缩,大量“海子”消失的字眼。但是,这篇报道已经时隔1年之久,一年后的若尔盖情况是否好转还是继续恶化呢?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很快就上路了。
到了成都后,领导在卧龙保护区考察了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就直奔若尔盖。经过一路的颠簸,到了天快要黑的时候,我们到了被周恩来总理亲自命名的红原县(意为红军长征走过的草原)。我们在夕阳的余晖里,前往红军当年走过的草地边,满眼可见的是浅浅的草根,几乎不见水。偶尔还可见到零星的马匹在草地边悠闲地吃草。陪同我们的当地人讲,这几年,国家加大了对湿地的保护、恢复力度,采取围栏限牧,轮牧休牧等制度后,情景已经有所好转。据当地林业部门同志讲,在草原中部,还有一些少量的沼泽,并且有增加趋势。但当年红军过草地的情景是很难再见到了。夜里,我们去了若尔盖县。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去考察若尔盖湿地。在若尔盖湿地周围,到处可见围栏限牧的情景。这一点让我们欣喜,毕竟湿地已经在被保护。但车在湿地上绕来绕去,始终不见湿地的影子。草地上草不茂,也不密。很多人只能把它叫干旱的草原。于是,我们一路同行没到过若尔盖湿地的同志都心里很着急。几经周折,终于能看见一片水的影子了,我们心里有些安慰。又前行了很远的路,才到了湿地中的花湖边。一大片水域让我们欣喜不已。“这才叫湿地!”。领导的一句话让我们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些许。因为我们在若尔盖湿地已经开了1个多小时的车,几乎不见水的影子,你能说这也叫湿地?!至少不是良好的湿地。在花湖边,我们察看了湖边野生动植物情况:水草丰沛,鱼儿浅游,鸟儿鸣唱。但遗憾的是,这个美景与这巨大的已经干旱退化的250万亩若尔盖湿地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片小小的水域。
一路上,当地林业部门的同志介绍说,近几年来,他们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围栏限牧,草地渐绿;填沟堵水,湿地水域面积开始增加,野生动物种类、数量也都开始增加。同时,他们也采取了一些其他措施,努力恢复这片曾经是水草肥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遏制日益严重的湿地沙化,为黄河提供更多的水源。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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