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晚,美国富饶沃(Folwerwood)苗木公司总经理金佰利、美国美升企业公司总裁郎咸白、浙江森禾种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郑勇平在浙江金华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记者事先准备了品种、技术、资材、营销四个领域的话题,但在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大家反复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
金华今日大酒店咖啡厅,气氛舒缓闲适。
对于业内人士,三位采访对象并不陌生:金佰利是全美第三大苗圃的掌门人,对新品种选育和苗圃的建植与经营颇有研究。有人风趣地说,在美国苗圃界,很多问题问来问去最后还是要问金佰利;郎咸白博士是旅居美国的华人,在美国苗圃界颇有名望,在国内创建的国美苗圃,在品种、技术、观念上影响着很多国内苗圃的发展;郑勇平集大学教授、省种苗站站长、省花协秘书长等众多头衔于一身,所领导的森禾种业公司已经成为我国苗木界的一面旗帜,他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代表了中国苗木业的未来发展方向。
与三位采访对象简单寒暄后,记者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品种有价
记者:
红檵木是我国特有的园林绿化树种,在我国中部地区应用极广。我们了解到您也引进了中国的红檵木,而且已经培育出了新品种,正在申报新品种权。我们想知道的是,一旦您申报成功,将意味着什么?
金佰利:您的问题出乎我的预料。我对中国的红檵木一直很感兴趣,40年前我拿到了一批绿叶品种,15年前我拿到一批红叶品种,它们就很快被美国人接受了。目前,全美共有大约15个红檵木品种,但品种间差异都不大,我育出的这个品种就有很大的不同。按照我的估计,这个红檵木新品种每年可以卖出去100万株,每株可以收到0.2美元的权利金。我可以透露一点:我选育这个红檵木品种只花了1.5万美元。
记者:这个品种的差异性主要表现在哪?
金佰利:叶片巨大,叶片间距非常小,而且枝干有一定程度的下垂。
记者:现在,您手里有多少个自主知识产权的品种?这些品种对佛罗沃德的贡献有多大?品种权对一个苗木企业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金佰利:列入我们产品供应单的品种多达400多个,其中我们拥有品种权的只有40多个。但对佛罗沃德来说,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40 多个品种,因为它们为公司创造了50%以上的经济效益。
记者:这中间的哪些品种更重要?
金佰利:杜鹃。我们1982年开始选育杜鹃新品种,1997年就确认了一批,并开始投入商业化生产。如果没有这些杜鹃新品种,我们的公司现在可能已经维持不下去了,更不用说在竞争激烈的美国苗圃界拥有很好的地位了。
品种保护
记者:
我知道浙江有家玉兰种苗生产企业,他们几年前就拥有8个玉兰的新品种权,但到目前为止,一分权利金也没收到———这就是我国的新品种保护现状。我想,美国肯定也是从这个阶段发展过来的吧?那是什么时候?
金佰利:是的,大概15年前。那时大学教授培育出来一个新品种,很快全美的苗圃就都种上了,教授拿到的还只是学校的薪水。后来情况就不一样了,政府意识到苗木业要想真正得到发展,就必须把育种环节放到企业中去,而不是国家直接投资育种。因为大企业知道行业需要什么样的品种特性,也有动力去找到这些品种特性,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护他们的育种积极性。后来,政府出台新品种保护法,大家都去遵守它,开始互相支付权利金。不遵守的企业面临的是非常严厉的处罚。
郎咸白:在美国,大企业不敢违犯这些法规。当然,一些小企业是或小苗农会不管这些,但他们只是小范围的做,对行业风气不会构成影响,而且它们永远不敢做大,也做不大。中国的苗木界正在从“ 春秋时期”走向“战国时代”,苗木大企业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已经渐成气候,开始成为行业的主流,重视品种权问题是早晚的事。大家都遵守游戏规则后,中国苗木业就会面临一次格式化,从混乱走向有序,从弱小走向强大。
品种选育
记者:
据您所知,现在中国的苗木企业对品种问题是怎么看的?
郑勇平:大多数苗圃还没有品种意识。完全用自己的品种做业务,的确还是非常困难的。但从去年开始,一些大一点儿的企业开始迫切地意识到品种的重要性了。
我们了解到一些企业开始培育具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品种,但即便是选育品种,也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所以中国企业大量拥有自己的品种,至少需要三年以后,森禾种业也是同样的情况。
记者:三年以后,森禾种业会拥有自己的品种吗?
郑勇平:这是肯定的。我们已经从几百万株实生苗中,得到几百个新品种株系,正在进一步筛选。三年后,森禾种业的基地,将绝大部分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品种。
记者:美国选育新品种,通常比较关注哪些因素?
金佰利:以佛罗沃德苗木公司为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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