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去北美探亲,顺便四处看看,印象最深的是无论你乘飞机从空中俯视,无论你驾车沿高速公路贯穿东西南北,或在市郊、乡间随便走走,那湛蓝清澈的天空,那无边无际郁郁葱葱浓绿的森林和翠绿的草原,以及星星点点散布其中的一幢幢浅色的别墅,仿佛是一幅又一幅清丽、典雅的油画。置身于这自然、宽敞、亮丽、宁静的空间,令人心旷神怡,渐渐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尤其令人感叹的是秋天的北美大地,自九月下旬到十月下旬,从北往南,以落叶树为主的大片大片林地,黄、橙、褐、红、紫漫山遍野尽烂漫。原来,这“金秋”之季,色彩并不仅仅是金黄,而是除了针叶树深浅绿色之外,鹅黄、土黄、金黄、橙黄、粉红、玫红、大红、亮红、褐红、紫红,万紫千红争奇斗艳,还有那由绿至黄至红渐渐变的,黄、橙、红相嵌的,点点异彩洒尽斑斓的等等。
兴奋引起了辩认的兴趣,一一认来,乔木中红叶的有红花槭、茶条槭、红槲栎、火炬树、黄连木、凤凰木、四照花、银槭、桤木、水榆花楸、火焰黄栌、胶皮枫香、佛罗里达木、檫木等。紫叶的有欧洲柿、紫树、沼生栎等。褐色有河桦、美洲林栗等。褐黄叶有美国水青冈、美洲鹅耳栎、翼枝长序榆、大果山核桃、树唐棣、黑槭、糖槭等。橙黄有美洲榆树、欧洲水青冈。金黄和土黄有美洲桦、美洲铁木、美国白蜡、毛山核桃、垂枝栎、白栎及加拿大黄桦、美国鹅掌楸、黑胡桃木。灌木中也有许多秋叶黄红或结红果的,如在我们居住区中栽种的一种有翅卫矛,自然球形,入秋后叶色自上而下由绿渐渐变黄变红,颇为亮丽。另一种无翅卫矛,则入秋后全株叶色变成深红,并结了满株的小红果,也是高和蓬径两米左右的自然球形。在周边的浓绿的松、金色的柏、翠绿的草坪衬托之下,显得分外妖娆。
在这满山红叶金叶的阔叶针叶混交林中,孩子们兴趣盎然地采集起树叶来,那卵形、椭圆形、圆锥形、剑形、披针形、锯齿形、鹅掌形、鸡爪形、对生的、互生的、五裂、三裂,甚至八裂和嘴状单裂形的种种彩叶,一会儿就收集到了几十种。
和身着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的各色人种男女老少一起踩在铺满松软而富有弹性的彩色落叶的林地中,“沙”-“沙”-“沙”的脚步声和欢快的心跳声、各种曲调婉转的鸟鸣声形成共鸣。密林疏林中,柔和的阳光透过多姿多态树形的火焰般的红叶金叶,照射到跳来跳去为越冬抱着松果往洞里收藏的松鼠和一边面对面看着人一边啃着青草的野兔,以及迈着轻快的步伐悠然而过的野鹿,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这些异彩缤纷的艳丽秋色,除了山林原野之外,在州际内高速公路两侧及各级各类道路,以及组合公寓、联体别墅群及单幢别墅区内和其周边,到处可以看到。尤其是居住区内,更往往是经过精心设计、配置了许多种经过人工育种培植的优良的秋色观赏园艺树种。
然而,谁又会想到,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60-100年之前,这些优美的自然植被和可爱的野生动物曾遭受过毁灭性的严重破坏。是勤劳的、多民族的美国人民,经过上百年的不懈努力,使森林覆盖率达到50%以上,50个州2700多个城市评上了“绿城”(模范绿化城市)。
那些许多不认识的树种,不少似曾相识的却又长得特别优异的园艺品种,是长年累月的科研科普工作的结晶与硕果。就从花4美元买的一本美国东部秋色树种介绍的彩色小册子中看,其深入浅出的、形象的、有趣的详细介绍就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