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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险估计太不足了 记者:一枝黄花眼下正在各地全面遭到清剿。而它只是入侵我国的400多种外来物种之一。据称,我国目前危害较大的外来物种达100余种。
万方浩:是的,我国是遭受外来入侵生物危害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公布的全球100种最具威胁的外来物种中,我国就有50余种。
外来物种增多,与交通工具发达、经济全球化进程、国际贸易扩大等有直接关系,物种跨地区、跨国界流动更加便利。
我国情况尤其突出。20多年前,随着国门敞开,通过各种正常与非法的渠道潜入而来的外来生物,正呈现出传入数量增多、传入频率加快、蔓延范围扩大、发生危害加剧、经济损失加重等不良趋势。仅最近10年,新入侵我国的外来入侵生物就达20余种以上,平均每年递增1—2种。
记者:有人戏称,这是一种生物物种的“非法移民”。我注意到,70多年前,一枝黄花是作为观赏性植物引入我国的,福寿螺也是当作食品引入的。2001年在全国范围内展开的外来入侵物种调查表明,在初步摸清的283种入侵物种中,39.6%属有意引进造成,43.9%为进出口贸易、游客等无意携带进入,仅有3.1%是借风力、鸟类等的携带自然进入我国。
万方浩:我们对一些物种主动引进,的确存在风险估计不足的问题。在某一段时期,它可能利大于弊,而在另一个时期,它却弊大于利。除了一枝黄花、福寿螺,还包括当初作为保护岸线引种的大米草,作为人工饲料引入的水花生。每一种物种都谈不上绝对的“益”还是“害”,更多是在不恰当时间出现在不恰当地方,产生了不恰当的结果。外来物种在新环境中没有生态的制衡,便凸显其“害”。
这个道理是世界各国经过无数教训得出的。所以现在特别强调风险评估,不能因为追求经济利益而盲目引种。对于那些暂时不明风险的物种,像美国、日本,都要求宁可不引种。否则,损失与危害太大。
看得见的损失与看不见的灾难 记者:今年“两会”,有代表委员呼吁高度重视外来物种入侵。您刚才也提到了损失与危害,情况究竟有多严重?
万方浩:在我国,仅因烟粉虱、紫茎泽兰、松材线虫等11种主要外来入侵生物,每年给农、林、牧、渔业生产造成的经济损失就达574亿多元。单对美洲斑潜蝇一项的防治费用,就需4.5亿元。每年打捞水葫芦的费用,需要5亿—10亿元。
而生态安全没法用数字估量。外来入侵物种一旦形成优势种群,将不断排挤本地物种并最终导致本地物种灭绝,破坏生物多样性,甚至将破坏整个生态系统。
以滇池为例,草海20世纪60年代还有16种高等植物,但由于水葫芦疯长,到90年代只剩下3种,海菜花等大型沉水植物,因生存空间丧失而绝迹。生态系统一旦遭受破坏很难恢复。我们应想方设法,把这些入侵的外来物种阻击于国门外。
一枝黄花的“变质”,暴露了我们的软肋 记者:一枝黄花从“益花”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毒草”,有哪些教训?
万方浩:以往更多是针对生物可能携带的病虫害,却缺少对生物本身对生态环境影响的评估。引入之后便放任自流,缺乏有效监管。一枝黄花最初是庭院花卉,后来有人拿到花卉市场卖,才扩散蔓延。如果能够严格控制,也不会失控,自吞“苦果”。
还有一个原因。我国长期以来实行进出境对外检疫与国内检疫分离的体制,进出境时由质检部门负责审查,进入国内后,检疫又由农业、林业等部门分别管理。信息一旦不能及时共享,就易生疏漏。审批权也是如此,不同行业、不同部门在审批时执行的标准不一致,容易顾此失彼。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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