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队的大红门,沿胡同进去,一个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商务大厦,602,灰色调,冷清。若大的办公室,员工大概是十多人。
齐欣于1959年出生,是文革后第一批大学生,从清华毕业之后,去了法国。“歪打正着,考完了研究生,有几个名额就把前几名拨拉出去了。”齐欣说。从法国回来,他先去了福斯特在香港的分部,之后参与设计了国家会计学院,从这个设计上可以看到法国建筑对他的影响,这座建筑外在典雅,简洁、大气,同时具备了高科技的风格,也为齐欣带来了很高的声誉。之后,他参与设计了沈阳水上娱乐中心、廊坊市第五大街商业街坊、绵阳市博物馆、成都德盛花园、北京大学留学生公寓等设计。
齐欣的办公室在二层最里面的一间,问他的日子是否好过,没想到齐欣的第一句便是“苟延残喘。”他说:“好死不如赖活,有若干家和我们一样的公司,从经营的角度讲,比较艰难,不是商业性公司,属于设计主导型公司。不管项目大小,都以做好为标准,我们都是在不惜血本地做。”
既然有点艰难,为什么还要坚持?齐欣说:“我是文革后,第一年学建筑的,的确前面是真空了十年,有很多的商业机会。但是我在商业性的公司、洋人的公司都呆过,都不太有可能好好作设计,我们不是和市场经济对抗,主要是兴趣所使,也不太可能妥协。没有长远规划,没有大的野心,有活就干,没活就歇着,没有大举扩张的可能性。”
齐欣事务所十几个人里有5个是老板,兴趣相投,能力互补。就齐欣一个人做设计,二个做经营管理,一个做财务,一个做工程。他们从不主动出击去找活,也不参与招标,事务所就如一个守株待兔状,饭吃得不饥不饱,但齐欣是个知足者常乐的人,他只想将事务所的规模维持现状。
不起眼未必不是好建筑 齐欣桌子上放着一块表,不是平放着,感觉像个支起的坡屋项,很有建筑感。他说:“其实我不太看表。有两种人,一种是认为时间过得太慢,太无聊;另一种人是觉得太快,有压力。最好的状态是不看表,该回家了的时候回家。”
齐欣声调很低,语气平淡,谦逊、不笑、自嘲、抽雪茄、幽默得不动声色。齐欣不爱看书,说自己很懒,也不爱走访名胜古迹。齐欣曾经任教于清华大学,但他怕“误人子弟”,对于去法国的经历,他表示:“国外的教育训练了他批评的眼光,我坚持职业的独立性,也尊重他人的职业独立性。”
建筑评论家如此评价齐欣的作品:“就如同他的为人,不扎眼、不张扬、大众化、没特点”,可是齐欣说自己做的那些作品并不是才气和勤奋作用的结果,而是认真和良心结合的产物。不起眼的建筑未必就不是好建筑,张牙舞爪的建筑未必就是好作品。
齐欣涉足的代表项目有北京用友总部,杭州玉鸟流苏和北京香山的“水杉之间”等等。北京香山的“水杉之间”是一个美丽住宅群。齐欣曾经对那些过度侵犯私密性的设计表示过不满,他试图说服开发商理解重新围合的私密空间,对北京传统的四合院样式进行现代的表现,但齐欣又不满足简单地转译传统居住形式,因此他在大的框架之中,寻找那些能够满足不同居住者兴趣的表现手段,现在我们看到的设计是典雅爽快的现代空间。北京香山的阳光下,白色群落和杉树、山峦保持一种秩序,“这种与环境的和谐关系让建筑具备了一种礼让的气质,这恰恰是许多当代建筑缺失了的建筑美学。”建筑评论家方振宁这样评价齐欣。
齐欣说:“项目从来不是很多,但最近突然集中。”齐欣刚刚完成的是一个室内设计项目,就是在融科资讯中心的北京顺驰总部。最近和天津中新集团合作做老城区的改造项目,和招商地产合作做宾馆和住宅等等,并且要参加深圳城市双年展。
南京的建筑师张雷和齐欣私交甚密,二人之所以能互相欣赏,在于他们的“基本建筑”思想如出一辙,他们都认为用很朴素、很简单的材料可以营造很好的环境和空间。
也许正是齐欣的这种认真气质,让他成为新一代建筑设计师群落中独立的一员。
清贫的原因
对于这样一个大规模建造的形势,齐欣采取的是无所谓的状态。他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还是好日子。总而言之,我们是赶上了好时光,真空了十年。看着是怎么混都不至于死似的,但事实上并不是活得那么潇洒的。现在热火朝天的盖楼,我们其实是在捡别人剩下的项目。但我们不担心,不对付自己,不对付业主。因为我们初衷没有任何恶意,为什么会没饭吃呢?”
齐欣说:“其实不是我清高,我不是说对市场不感兴趣,只是对现在的房地产发展趋势和做法不太认可。开发商现在哪里是在盖房子?分明是在做阶级划分。比如富农住在一个区,地主住在一个区,贫下中农住一个区。国外都是混层小区,而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