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尼斯有“地中海的明球”之誉称,初来乍到的印象与我的想象差距不小。对这里的气候和水土,有点不习惯。
在八月末的一天,立秋已多日,我们乘机飞抵突尼斯的首都突尼斯城那透着现代文明和穆斯林气息的迦太基机场。为熟悉情况,我曾“预习”过有关突尼斯的资料。关于气候,突国一月平均气温摄氏十一度,七月平均气温二十五度。想来,定是个天气非常宜人的地方。不料,四十七八度的高温热浪已蹂躏这个小国十来天了。据说,每当Sirocco(即撒哈拉热风)袭来,五十度以上的天气也不少见,比非洲还厉害!我们的宿舍楼经过一夏天的暴晒,已成了一个大烤箱,空调机显得那么乏力,一层大厅的空调机打开之后,热气反而全浮到二层来了,烘烤得人透不过气。老天爷有眼,一周后突然来了场暴风雨,把那肆无忌惮的撒哈拉热风赶跑了。此后将近一个月便是三四十度的气温唱主角了。由于先苦后甜,对这样的温度,也就不难承受了。
无论到哪儿,喝水是生存的第一需要。当泡第一杯茶抿第一口时,我差点叫出来:“这茶怎么是咸的?”经打听,原来这里的水很“硬”,即某些矿物质含量过高,加热后的锅炉沉淀物很多,很快就会把锅炉管道堵塞。不知是谁的建议,也不知有何科学根据,有一个办法:每两周往锅炉里加进几公斤盐,水就被“软”化了,据说,经这样一处理,水是没有原来硬了,否则,水还要咸得多。难怪大家普遍买矿泉水饮用,包括煮饭、和面、做汤。消费最多的人每月要用九十瓶每瓶一点五升的瓶装水。我学会每周采购食品时不要忘记买足矿泉水。
朋友还告诉我一件不可不防之事,那就是一种叫“小咬”的飞虫可凶啦。每年从春到秋,“小咬”无处不钻,它的身体大约只有蚊子的三分之一,纱窗也挡不住它,钻进室内,隔着衣服、袜子照样咬人,而且一连叮咬几口。可恨的是,它咬人不“打招呼”一接近你时不嗡嗡叫,且飞速极快,咬了就跑。被咬之后,红肿不说,而且奇痒难忍,持续很长时间。搔痒之后流淌黄水,受害者身上往往瘢痕成片,久不消退。大家都对小咬深恶痛绝,有人将其收藏于一火柴盒内,准备焚尸复仇,解解咬牙切齿之恨。对付的办法也有,别开门窗防止“小咬”入内、点蚊香驱避之。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每年的十一月。“小咬”冬眠后,不必防它的生活就轻松多了。
高温、水咸、“小咬”等等,都不在我“预习”的内容之中。到来之前,领教的基本是书本知识,况且书也读得不全面。看着窗外参天的松树、殷红的九重葛,密密麻麻挂满枝头的橄榄果实,它们都活得那么顽强,万物生灵照样沿着自己生命的轨迹运行。其实,解决各种问题都有办法。就拿灭“小咬”来说,在别人家院里就没有“小咬”,原来市政府可应要求免费提供喷洒杀虫剂。后来悟出,初来乍到不过遇到三个“下马威”而已。